少。
直至三日后的清晨。
李羡鱼醒来后,在春凳上收到一份一字未改的录要。
她细细翻看,杏眸轻轻弯起。
觉得等临渊回来后,她大抵便尝试替临渊批本奏章。
但如今天光方透。庭院内铺就的白石小径上仍笼淡淡的晨雾。
离临渊落朝回来,尚一段很长的光阴。
她也应当,先寻些事做。
李羡鱼支颐想了想,暂且将手里的录要放落,起身走到妆奁前,从夹层里寻到一枚钥匙。
是在大玥的候,临渊曾给过她的,胤朝国库的钥匙。
但她从未用过。
今日得空,便当做是去散心,也顺道去对一对户部的账册。
她般想,便往镜台前坐落,弯眉对月见道:“月见,先替我梳妆吧。”
月见笑应,手脚利落地替她绾起繁复的流云髻,戴好一整套头面,扶她起身,往庭院内走。
胤朝的国库建在泰和殿内,皇城千步廊旁侧。
殿前无数金吾卫持刀把守,戒备森严。
李羡鱼款步上前,将临渊给她的穷奇令牌与国库的钥匙一同取出。
她如实对金吾卫道:“我想来看看国库。”
金吾卫恭敬接过。验过真伪后,对她郑重比手:“娘娘稍候。”
随话音落下,金吾卫们收刀上前,将那扇要数人合力能推动的玄铁大门于她面前敞开。
李羡鱼捧账册,抬步入内。
名金吾卫紧随其后,替她将目光所及的箱笼一一打开。
霎间,宝光耀目。
如临渊所言,胤朝的国库内并不缺银子。
珠宝古玩更是数不胜数。
若是李羡鱼从账册的第一页开始核对,待整个国库清算完毕,少不得要花整整半月的工夫。
李羡鱼选择退而求其次。
从里头挑出样她感兴趣的,让随行的金吾卫寻出来给她过目。
其中便一样是汝窑烧的陶瓷狸奴。
大不盈掌,迎光看去玲珑剔透,娇憨可爱。
李羡鱼忍不住问道:“曾经是哪位太妃的爱物吗?”
守国库的金吾卫们打开账册,从中翻到只狸奴的来由,向李羡鱼回禀道:“回娘娘,物曾是贡物。分送至太后娘娘寝宫。娘娘觉得繁琐,便退回国库。后,一直无人取用。”
李羡鱼旋即想起静安殿内的摆设。
雅静简肃,倒是与她初到承乾殿所见近似。
她不由得想,临渊与她的母后虽然不和睦,但在喜好上,总些一脉相承之感。
思绪未定,她便听得身后长长一通传。
“太后娘娘到——”
李羡鱼轻怔。
她回过身去,见赵太后一身湖水蓝宫装,踏清晨的日色从容而来。
李羡鱼福身向她行礼。
“母后。”
赵太后抬手,示意她不必礼。语也依旧是常日里的平静,听不出什么喜怒来:“哀家听闻今日宫内盘点国库,便顺道过来看看。”
李羡鱼羽睫微低,心里微微些忐忑。
她轻解释:“昭昭仅是随意抽查样。”
并说不上是大肆盘点。
赵太后淡垂眼帘,看向她手里还捧的户部账册:“渊儿是将户部交由管辖?”
李羡鱼指尖轻蜷。
帮临渊分担些奏章,是他们私下商量的事。
她并不知道赵太后不因嗔怒,觉得她后宫干政。
于是她避重就轻:“昭昭只是帮看看账本。”
赵太后没问。
她也不说信与不信,仅是平淡道:“日前内务府运来些新鲜的樱桃。哀家一人享用不尽。听闻是个爱甜的。不若来哀家宫中,一同用些。”
“也好顺便陪哀家说句闲话。”
李羡鱼心里打鼓,不知道该不该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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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她想要不要推说身子不适的候,赵太后的视线随之落来。
她生了一双与临渊相似的凤眼,也因岁月渐增而愈发的澄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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